哽咽与雨对舞,滴血成冰的心谁懂?
凌冰/文图
2017年8月4日(闰六月十二)
佛曰,人生有八苦:生,老,病,死,爱别离,怨长久,求不得,放不下。
看遍世间的悼词,总以为和自己无关。当自己亲手为公公婆婆和父母亲穿上寿衣的那一刻,惶恐里想起一行字:生即渺渺,死亦茫茫,何所乐兮何所伤。
午后,突然雷鸣电闪,乌云蔽天,风摇叶卷,我泪渍落花心滴血.......
哽咽与雨对舞,泪光点点;思不明,想不透......
父亲一生行善积德,临终却死不瞑目,因为他的儿女不和睦,父亲曾千叮咛万嘱咐,希望我能挑起重任,去化解他们的恩怨,家和万事兴。本无金钱纠纷,仅仅只是一句话,他却记恨到如今。无数次,我当和事佬两边跑,却总是一切徙劳。
去年重阳之际,因为一个公告,本无损失,只要执笔落字便可,谁知他又对我堂哥误会积成恨意,虽是堂哥,但是堂哥堂嫂对我父母胜似亲生父母,我们也如亲兄妹。为此我走了七趟磨破了嘴皮,最后是我连哄带骗总算是将字给鉴了,想想心酸不巳,那些天我亦夜夜失眠......
父亲离世,他远在广州的孙女却说赶不回来,我替为父心似刀割,忍住悲伤一个个电话打给侄女,近乎在乞求,拨打了无数个电话,因为我怕侄女以后留下遗憾,还有亲朋好友以后又如何评论她。我打了无数个电话才说服,凌晨三点赶到灵堂,我是每半小时打电话,又担心她夜风寒冷,我告诉侄女,只要人来就行,拜祭的祭品之类我帮她全部准备妥当,我这个二姑似乎在乞求,为了亲人,为了一句家和万事兴,我是如此卑微。送葬回广,我担心侄女路上有没有座位,只是打个电话问候,却是几十电话,从不接听,我担心几夜失眠,好不容易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她早就在上班,我又打电话去问,只是没有下文,一直到如今,整整八年呀!苍天,我错在哪里?
家和万事兴。本以为姐的孩子结婚,可以将我们这些兄弟姐妹聚在一起化解误会了却父亲的心愿,可是铜墙铁壁,根本说和不了,我愧对九泉的父母,半夜三更抱着父母的遗相直哭到天明……
今年高考他们的孩子考上了重点大学,我将他们或许会放下了,可是现在竞然连我也不理踩了,我还有资格做和事佬吗?父亲在世的唯一心愿,我没有能力去完成,愧对天堂的父母,我痛心疾首……
我也知道,姐姐本是上学的年龄,是我的出生,害她失去了上学的机会,父母要她带我。可我的出生并不受我掌控。一直到现在仍然觉得是我拖累了她,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弥补?
如果时间可以重来,我不希望我的出生连累了我姐,如果我能自我做主,希望我的父母将我扔了,将我装在一个木盆里丢入河中,像唐僧那样随波逐流,或葬身河底,抑或成为鱼虾的美味.....倘若我小命命不该绝,就一直流到南普陀山南海观音的道场,庙里的师父定能将我养大成人,一生诵经参禅,远离尘嚣......
生命没有来世,我又如何偿还这人世间的爱恨情仇?
思不明,想不透。多少个日日夜夜,我抱着父母的遗相痛苦到天明,第二天父亲入梦来,满脸的痛和泪,这或许就是灵魂深处的相通感应。
我不能,不能让九泉的父母伤心落泪。
落寂、无奈、感伤,但我又不能遁入空门,因为我身上的责任很沉很沉……儿子未成年,永新妈妈还在医院,姨夫姨妈的身体也不好,叔叔婶婶也七十多岁,我要为他们祈福平安,还要常去看看......
难言的心事,苦涩的心痛,泪水模糊了我整个世界、欲语对天诉,雨帘随风成丝线......
昂首向天空,大慈大悲的观音娘娘慈悲为怀,在夜深人静之时,我在观音娘娘面前放声大哭,我好想倚在观音娘娘的怀抱里哭个够。也许别人看到的只是一幅佛像画,可我却感觉观音娘娘就在我面前,听我哭听我诉.......她似乎在隔空传音:人生有八苦:生老病死爱别离、怨长久、放不下、求不得。
舍去一切烦恼,得来一片安祥。舍去一切污染,得来一片清静。舍去所有憎恨,得来我佛慈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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